胡景辉(1973-)，男，河北清苑人，副研究员，硕士，主要从事农业经济与药食同源研究。
李树仁(1964-)，男，河北隆尧人，教授，博士，主要从事心血管疾病诊疗和预防研究。
尿酸为体内核酸中嘌呤代谢终端产物。高尿酸血症(Hyperuricemia，HUA)是一种基因遗传或尿酸转运系统异常，引起嘌呤代谢紊乱，导致生成的尿酸在体内蓄积、排泄受阻的一种疾病。其特征是尿酸生成过多、尿酸排泄受阻或两者兼有引起的血尿酸水平升高，常伴有糖尿病、高血压、痛风等多种慢性并发症。我国高尿酸血症的总体患病率为13.3%，患病人群约1.77亿。近年来研究表明，高尿酸血症正呈现年轻化趋势。能够快速缓解 HUA的药物如别嘌醇、非布司他及促进尿酸排泄抑制剂等，这些化学药物起效快，但不良反应较大，如别嘌醇会引起超敏综合征(AHS)，发热、皮疹、脱屑、肾功能损伤等[1]。因此寻找具有良好降尿酸作用且不良反应较小的治疗方式成为亟待解决的问题。
“药食同源”思想在我国历史悠久。早在《素问》中曾提到“药食同源”的概念“空腹食之为食物，患者食之为药物。”也就是说：有些食物也可以作药用来调节人体。其中所覆盖的植物毒性较小使用安全，且大量植物具有降尿酸作用。研究表明，酚类、生物碱类、多有机酸、苷类及三萜类等植物来源的化学物质具有显著降尿酸作用[2]。2021年11月，国家卫生健康委员会发布关于印发《按照传统既是食品又是中药材的物质目录管理规定》的通知，标志着我国药食同源物质管理正式进入依法管理阶段，同时也体现了我国对食疗的重视程度，和需要继续深入研究的必要性。基于此，本文通过对相关文献的梳理，综述了具有降尿酸作用桑叶、银杏叶、紫苏、菊苣和绞股蓝 5 种植物的活性成分物质及其降尿酸作用机制，以期为降尿酸功能食品的进一步研究及开发应用提供参考。
桑叶，又名霜桑叶、铁扇子等，桑科(Moraceae)桑属(Morus)植物桑(Morus alba L.)。主要分布在亚洲、欧洲和北美洲。其中中国是桑的原产地，桑叶除了用于饲养桑蚕外，也是一种药用资源。桑叶的药用价值最早见于《神农本草经》。2002年国家卫生部将其列为药食同源食品。桑叶味甘、苦，性偏凉，归肺、肝经，脾胃虚寒者不宜，应慎用。研究发现，桑叶含有黄酮类、多糖类、甾醇类、生物碱类及多酚类等生物活性物质，其中有效的降尿酸成分为桑叶黄酮。
桑叶中黄酮成分丰富，其含量约占桑叶干质量的1.0%～3.0%，通常以游离苷原或以与糖结合的苷类等形式存在。从桑叶黄酮中分离得到的黄酮类化合物主要含有异戊烯基的黄酮化合物为主，是该属植物的特征化学成分。主要包含黄酮类、黄酮醇类、二氢黄酮醇类及花色素等 4 类活性组分[3]，具有降血糖、降尿酸、调脂降压、抗氧化、抗肿瘤、抗病毒及增强机体免疫力的功效。受生长环境、采摘时间、桑叶位置、品种、提取及纯化方法等因素影响，不同产地桑叶黄酮类成分、含量均不同，通常桑叶的叶尖及嫩叶中黄酮含量最高。钟月葵等[4]利用超高效液相色谱法测定10个产地桑叶中4种黄酮(芦丁、异槲皮苷、紫云英苷和槲皮素)含量。发现安徽地区桑叶中这4种黄酮含量均最高，分别为20.543，6.801，1.328，3.645 mg/g；湖南桑叶中异槲皮苷的含量最低，为3.902 mg/g，而其余3种黄酮类化合物均在河北地区最低，其中紫云英苷0.348 mg/g、芦丁10.021 mg/g和槲皮素 1.784 mg/g。主成分分析和热图分析结果显示，桑叶具有显著的地域差异。
桑叶黄酮能显著降低肌酐、尿酸氮、甘油三酯、丙二醛、游离脂肪酸水平和肾脏系数、肝脏系数，从而实现调控血尿酸水平、保护肾脏的作用。在动物水平和分子生物学水平上，吴美音等[5]探究菊苣、葛根、桑叶配方的潜在降尿酸和抗痛风作用及机制。结果发现与模型组相比，配方高剂量组(1.33 g/kg)小鼠的炎症因子 IL-1β 显著降低(P<0.05)，黄嘌呤氧化酶水平极显著降低(P<0.01)；肾脏组织中 URAT1 蛋白水平显著下降( P<0.05)。其作用机制与改善肝肾损伤，降低血清尿酸及减少肾脏组织中 URAT1 蛋白表达有关。
桑叶具有通便利尿的作用。研究发现桑叶中含有不易被小肠吸收利用的糖类物质，当其进入大肠后，可使肠道内含水量增大，致使粪便软化，进而加速粪便排出。同样有文献报道[6]桑叶中未被吸收的糖类进入大肠后，可与大肠内菌丛发生反应，产生二氧化碳和氢气，并生成丁酸、丙酸、乙酸等有机酸，促进粪便的软化和利尿，进而排出体内过多的水分并缓解浮肿，同时有机酸的生成使肠内环境呈酸性，肠道内容物的酸度增大，能抑制有害细菌的增殖，起到调整肠道的作用。林森等[7]将含有桑叶的饲料投喂给小鼠，发现小鼠排泄量明显增加，充分表明桑叶在通便利尿方面有着重要作用。综上所述，桑叶在保护肝肾和抑制炎症方面疗效显著。
银杏，又名白果叶、公孙树，在中国、日本、朝鲜及欧美各国均有分布，是中国国家二级保护的稀珍植物，素有裸子植物“活化石”之称。银杏叶为银杏科(Ginkgoaceae)植物银杏(Ginkgo biloba L.)。银杏叶、树皮、果实均可入药，其中银杏叶的药用价值最高。银杏叶性味甘、涩、苦、平，归心、肺经。银杏叶含有黄酮、萜类、生物碱、有机酸、银杏多糖及酚酸等 160 多种化合物，其中黄酮苷类和萜类物质是其最主要的药理活性物质。研究证实，银杏叶在预防和治疗心脑血管疾病、高脂血症、老年痴呆等方面疗效显著。
银杏叶中黄酮类物质含量为 2.5%～5.91%。研究表明，银杏叶中黄酮含量随季节交替而变化，其春季银杏叶黄酮含量少于秋季。目前银杏叶提取物中发现的黄酮类化合物有 35 种，主要包括单黄酮、双黄酮、儿茶素和黄酮苷。这些黄酮类化合物在清除自由基、抗氧化、抑制酶活性方面发挥作用。其中单黄酮物质主要存在于银杏绿叶中，是治疗心脑血管疾病的原料，主要成分有山柰酚、槲皮素和异鼠李素及其他多种糖基形成的苷元；双黄酮类物质主要存在于秋季银杏叶中，目前已分离出银杏黄素等 4 种成分。银杏黄素能调节血清胆固醇水平，使磷脂与胆固醇的比例趋于正常。
银杏萜内酯是银杏的独特成分，由二萜内酯类和倍半萜内酯组成。二萜内酯化合物包括 A、B、C、M、J、K、L，是一种天然的血小板活化因子拮抗剂，其中 B 具有最强的抑制活性。在临床上用于治疗血栓、动脉硬化和心血管疾病。白果内酯为银杏叶中唯一的倍半萜内酯，具有很强的生物活性可防止脑细胞线粒体氧化应激引起的改变，具有保护神经的作用，对老年痴呆的治疗效果良好[8]。
银杏叶具有显著降尿酸作用。结合基因组学技术，张淑丽[9]研究发现，与对照组相比，经不同剂量银杏叶干预后模型组大鼠的血尿酸和甘油三酯均显著降低，这表明银杏叶能够改善模型组大鼠体内的脂质代谢紊乱。其作用机制是银杏叶通过调节脑磷脂与磷脂酰胆碱的含量，减少磷酸酯类物质分解，减少炎症介质的产生，从而实现降尿酸作用。田萌[10]研究发现，银杏叶提取物能够有效改善高浓度尿酸状态下AMPK、AKT、eNOS mRNA 表达水平，调控信号通路途径，减少高尿酸对肾小球内皮细胞的损害；此外，银杏提取物还能够有效降低高尿酸状态下的ICAM-1、MCP-1 mRNA 表达水平，减少炎性因子的释放，维持肾小球内皮细胞稳定。
高尿酸血症能够通过损伤内皮细胞，激活RASS，诱导炎症发生，从而加重肾脏损伤。研究表明，银杏内酯具有保护内毒素所致的肝损伤作用，提高肝组织含量，黄酮类物质能显著抑制其脂质过氧化终产物丙二醛的水平，且呈一定剂量依赖性，从而保护急性内毒素血症时的肝损伤。
紫苏(Perilla frutescens(L.)Britton)，是一种具有特异香气的一年生草本唇形科紫苏属植物，又名苏子、荏子、黑苏、野苏，原产于中国和泰国，目前在我国河北、江苏、浙江、福建、四川及贵州等地广泛分布。是国家卫生部首批的 60 种药食同源植物之一。紫苏性温、味辛，具有发汗、解表散寒、利尿、宣肺化痰、行气之功效。《中国药典》记载其叶、茎、籽均可为药用。紫苏含有多种化学成分，地上部分紫苏叶主要含黄酮类化合物、酚类(迷迭香酸)及花青素类物质等活性成分，在紫苏不同器官成分有所不同，如叶中以迷迭香酸及其酯类为特点。近年来，紫苏叶被制成紫苏茶、饮料等。研究表明，紫苏叶具有抗氧化、降糖、降脂、抗过敏及抗菌消炎等生物活性。
紫苏叶是紫苏酚酸种类最多的部位，主要包括迷迭香酸、迷迭香酸甲酯、咖啡酰奎尼酸、香豆酒石酸、香豆酸、香草酸、咖啡酸、原儿茶醛和3，4-二羟基苯甲酸甲酯等。具有降血脂、抗炎、抗过敏、抗菌、保肝、抗氧化、降血糖等作用。其中迷迭香酸含量最高，具有清除体内自由基活性和抗氧化能力，其作用机理是不饱和脂肪酸竞争性与脂质过氧基结合，终止脂质过氧化连锁反应，从而达到抗氧化效果。
黄酮类化合物在植物中主要以糖苷的形式存在。研究表明，紫苏叶中含有 16 种黄酮类化合物，包括芹菜素、黄芩素、木犀草素等糖苷类化合物，其中含量较多的是芹菜素-7-咖啡酰葡萄糖苷、木犀草素-7-咖啡酰葡萄糖苷、花色素苷等，具有抗氧化、抗炎抑菌作用。木犀草素能抑制亚油酸催化氧化大豆脂氧合酶-1活性，显著清除 DPPH·，IC50为43.52 μg/mL。此外，木犀草素还能够降低 TNF-α、IL-1β、IL-6和丙二醛的含量，提高超氧化物歧化酶和谷胱甘肽过氧化物酶的活性，减弱 IL-6 引起的炎性反应[11]。
紫苏叶能够调控血清中尿酸水平，促进肾脏尿酸排泄，对肾组织具有一定保护作用。张蕾等[12]研究发现，与模型组相比，紫苏叶低浓度和高浓度给药组小鼠的肾指数、体内尿酸、肌酐和尿酸水平降低，且呈剂量依赖性。紫苏叶给药组小鼠肾小管管腔扩张现象有所缓解，综上表明，紫苏叶可以降低血清尿酸水平，促进肾脏对尿酸的排泄，保护肾组织。王亚楠[13]研究发现，在上样液浓度 15 mg/mL，上样流速3 BV/h，乙醇浓度 60%，洗脱流速2 BV/h 纯化条件下，紫苏叶中芹菜素-7-O-二葡萄糖苷酸，黄芩苷，木犀草素-7-O-葡萄糖醛酸苷和7-羟基香豆素对黄嘌呤氧化酶抑制率较高，达 80.86%。且竞争性可逆抑制，IC50为5.80 mg/mL，抑制动力学常数Ki为2.19 mg/mL。但关于紫苏叶降尿酸具体的作用机制有待进一步研究。
菊苣(Cichorium intybus L.)别名咖啡草、咖啡萝卜，是菊科菊苣属一年生或两年生的草本植物，耐旱，耐寒，喜生于光线充裕的山坡、田边等地。在我国山东、河北、新疆、甘肃等地均有种植。原为少数民族习用药材，始载于《新疆中草药手册》列为清热燥湿药。菊苣味微苦、咸、凉，多用于治疗湿热黄疸、胃痛食少、水肿尿少等症状。研究表明，菊苣中含有52 种化合物，其中有 10 种重要的活性成分[14]，主要包括萜类、黄酮类、苯丙素类和酚酸类等功能活性成分，具有降血糖、调血脂、降尿酸、清肝利胆、抗菌消炎等作用[15]。现将近几年菊苣化学成分研究进行梳理，以期阐明菊苣降尿酸的物质基础。
4.1.1 萜类和黄酮类 菊苣中的萜类成分主要包括倍半萜类和三萜类化合物。倍半萜类化合物包括山莴苣素、山莴苣苦素、菊苣内酯等，具有多种药理活性。周月等研究发现山莴苣苦素能够抑制 CNT2 活性，减少肠道嘌呤吸收，是莴苣发挥降尿酸作用的基础[16]。菊苣中的黄酮类成分主要包括槲皮素、芦丁、黄芩苷等成分。其中槲皮素、芦丁活性成分具有抗炎、抗氧化活性，能够保持胰岛素的完整性，保护胰岛 β 细胞免受链脲佐菌素的影响[17]。
4.1.2 苯丙素类和酚酸类 菊苣中的苯丙素类成分主要包含香豆素类和木脂素类。香豆素类化合物包括秦皮乙素、秦皮甲素、野莴苣苷等，研究发现，秦皮甲素具有显著降尿酸活性[18]。秦皮乙素具有保肝作用[19]。木质素 3′，4′-dimethoxyphenyl)-3-hydroxymethyl-2，3-dihydro-7-bydroxybenzofuran-5-propan-lol 具有抗炎作用。菊苣含有多种酚酸类化合物，其中菊苣酸、绿原酸、异绿原酸 A、异绿原酸 B 具有降尿酸活性[20]，菊苣酸、绿原酸、咖啡酸、 酒石酸等具有抗氧化活性[21]。
菊苣能够通过抑制尿酸生成和促进尿酸排泄实现降尿酸的作用。研究表明，菊苣及其提取物能够降低动物模型的尿酸水平[22]。朱春胜等[23]研究发现，绿原酸、秦皮甲素、菊苣酸是菊苣降尿酸主要活性成分，其药效机制可能与抑制 XOD、ADA 活性有关。黄胜男等[24]研究发现，菊苣提取物能够显著降低模型鹌鹑血尿酸水平，其降尿酸作用机制与调节嘌呤代谢过程中 5’-NT、GD、ADA、XO、PNP 的酶活性有关。尿酸是嘌呤核苷酸代谢的最终产物，5’-NT、GD、ADA、XO、PNP 酶活性升高，会导致嘌呤合成增加，进而尿酸生成增多。菊苣提取物能够通过下调 GLUT9、URAT1 等 mRNA 和蛋白表达，抑制高尿酸血症大鼠肾脏尿酸重吸收，上调 OAT3、OAT1 等 mRNA 表达，促进肾脏尿酸排泄，缓解尿酸水平[25-26]。Bian 等[27]研究发现，菊苣提取物亦可通过下调高尿酸氨醇的血清LPS和肾脏TLR4/NF-kappa B炎症通路，降低LPS/TLR4轴炎症反应，从而促进尿酸在肾脏的排泄。此外，研究还发现菊苣干预后血清尿酸水平明显降低，粪便尿酸水平明显升高。
高尿酸血症是慢性肾脏疾病的独立危险因素。当尿酸盐晶体沉积在肾脏时，可引起肾小管间质纤维化，导致肾功能不全。Jin 等[28]研究发现，菊苣水提物能够改善模型动物的肾损伤。除肾脏排泄途径外，研究还发现菊苣中的山莴苣苦素和菊苣酸能够抑制肠道 CNT2 活性，减少肠道嘌呤吸收[16]。此外，菊苣具有抗氧化和抗炎活性，能够抑制高血尿酸状态下“肠-肾”的氧化应激及其介导的组织炎性损伤，改善“肠-肾”组织氧化应激性炎症损伤，进而促进尿酸在肠道和肾脏的排泄[29]。
绞股蓝(Gynostemma pentaphyllum (Thunb.)Makino)又名七叶胆、五叶参，是葫芦科绞股蓝属的多年生蔓生草本植物，性寒、味甘、苦，归肺、脾、肾经，具有清肺化痰、补气养阴、健脾利胃、养心安神之功效。始载于《救荒本草》，具有清热解毒、补气生津功效。
绞股蓝皂苷、多糖和黄酮类化合物是其主要活性成分。动物实验表明，绞股蓝具有抗炎、降尿酸、调节血脂、降血糖、保护肝脏、抗氧化和调节免疫力等药理作用。
5.1.1 皂苷类化合物 绞股蓝属植物是除人参属外唯一含有人参皂苷的植物，根据配基所形成的结构不同，皂苷分为三萜皂苷和甾体皂苷。绞股蓝含有丰富的三萜皂苷，有“南方人参”的美誉。受生长环境等影响，不同产地绞股蓝皂苷(Gyp)含量因植物部位不同而有所差别，通常绞股蓝叶中含量最高。目前从绞股蓝植物中共分离得到 201个结构明确的 Gyp，其中分离出 83 种达玛烷型皂甙，均为四环三萜达玛烷型，主要是20(S)-原人参醇(Ia)和 2α-羟基20(S)-原人参二醇(Va)。Gyp 中葡萄糖、木糖和半乳糖等糖基大多连在C-3、C-6 和 C-20 位。研究表明，Gyp 具有保肝、降血糖、降血脂、抗氧化及增强免疫力等作用[30]。
5.1.2 多糖类化合物 绞股蓝全草多糖含量在3%～5%，不同部位多糖含量存在一定差异，其中叶>茎>根。绞股蓝多糖具有抗氧化、抗衰老功效，能抵抗化疗药物引起的骨髓抑制等不良反应，增强机体免疫力。研究表明，绞股蓝茎和叶均含有果糖、葡萄糖、半乳糖和低聚糖，其叶中多糖和游离糖的含量是茎的2～3倍。绞股蓝多糖提取和纯化方面的研究较多，吴秀丽等[31]采用水加热回流提取法提取绞股蓝中的多糖，采用蒽酮-硫酸比色法测定 8 个不同产地绞股蓝中多糖含量的差异。
5.1.3 黄酮 通常绞股蓝中黄酮含量为 2%～5% ，且其含量因产地、气候等差异含量亦各有不同，且对其药效影响显著。蔺曼等[32]利用色谱法从绞股蓝植物中分离鉴定出4个黄酮类化合物分别为槲皮素-3-O-(2″，6″-α-L-二鼠李糖基)-β-D-吡喃半乳糖苷(1)、槲皮素-3-O-(2″，6″-α-L-二鼠李糖基)-β-D-吡喃葡萄糖苷(2)、槲皮素-3-O-(2″-α-L-鼠李糖基)-βD-吡喃半乳糖苷(3)和槲皮素-3-O-(2″-α-L-鼠李糖基)-β-D-吡喃葡萄糖苷(4)，这 4 个黄酮类化合物清除自由基能力强，对 AAPH 诱导氧化受损的猪肾小管上皮 LLC-PKI 细胞有保护作用，抑制细胞丙二醛、超氧化物歧化酶和谷胱甘肽的升高。还需要体内和临床试验进一步验证其有效性。杨长花等[33]采用回流提取法优化了绞股蓝总黄酮的提取工艺。提取 2 次，甲醇浓度73%，提取时间 40 min，料液比15∶1(mL∶g)。在此工艺条件下总黄酮的提取率为2.36%。
5.2.1 保护肝脏 绞股蓝治疗肝脏疾病效果良好。潘友欣[34]研究发现，绞股蓝总皂苷能显著降低血清 ALT、AST，显著缓解酒精性脂肪肝模型大鼠肝病理损伤程度，改善肝功能，减轻肝细胞的脂肪堆积，有效预防酒精性脂肪肝的形成。宿彦峰等[35]研究发现，绞股蓝多糖能使力竭运动后大鼠肝组织 Bax的表达减弱、Bcl-2的表达增强、Bax/Bcl-2比值降低，对力竭运动诱导肝组织氧化应激及细胞凋亡具有保护作用。程大伟[36]研究发现绞股蓝总苷对酒精所致的肝损伤具有一定的保护作用，这可能与抑制 NF-κB、TNF-ct 的表达、抑制氧化应激，减少炎症因子的释放有关。南瑛等[37]试验证明绞股蓝皂苷可通过激活 Nrf2/NF-κB信号通路有效地保护小鼠急性酒精性肝损伤。Li等[38]研究发现，绞股蓝总皂苷通过调控肝脏脂肪生成过程中脂肪酸氧化的关键转录因子和脂肪生成酶对非酒精性脂肪肝炎具有良好疗效。
5.2.2 降尿酸 绞股蓝具有缓解高尿酸血症的作用。史坤等[39]研究发现，绞股蓝皂苷提取物可以通过抑制尿酸生成，增加体液尿酸溶解度，保护肾脏功能，促进排泄，从而有效抑制机体的血尿酸水平升高。李红琴等[40]发现与模型组相比，绞股蓝中剂量组、别嘌呤醇组的血尿酸水平和肝脏组织 XOD 活性的差异均有显著性意义(P<0.01)。这表明绞股蓝对小鼠一过性高尿酸血症具有明显降低血尿酸水平的作用。
现代饮食种类丰富，但大多是按照个人主观喜好进行选择，如果能了解食物的特性和功效，按照疾病证候选择，运用合理的饮食搭配对于疾病的恢复具有事半功倍的效果。药食同源植物既能作为药品又能作为食品，可以长期服用，并对某些慢性疾病有预防和控制作用，其已广泛应用于医药与保健行业。药食同源植物通过抑制 IL-1β 和 IL-8、TNF-α 等促炎因子，抑制VCAM-l 蛋白表达，提升 IL-4 等抗炎因子，抑制炎症细胞趋化、激活，降低中性粒细胞聚集，减轻炎症反应，还能作用于 URAT1，促进血尿酸排泄，降低血尿酸浓度，达到治疗高尿酸血症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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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景辉(1973-)，男，河北清苑人，副研究员，硕士，主要从事农业经济与药食同源研究。
李树仁(1964-)，男，河北隆尧人，教授，博士，主要从事心血管疾病诊疗和预防研究。